年内13家险企发债529亿元超去年全年，成本持续走低 中小公司因低评级融资受限

　　9月14日讯：继众安在线发行不超过50亿元资本补充债券获批后，9月13日，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发布行政许可批复，同意泰康人寿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公开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，发行规模不超过200亿元。

　　据财联社记者统计，今年以来，截至9月13日，共有13家保险公司通过发债方式“补血”达529亿元，这一数字已远超2022年全年224.5亿元发债规模。

　　中央财经大学中国精算科技实验室主任陈辉表示，偿二代二期落地后，险企普遍面临较大的补充资本需求，在股东增资遇阻、利率处于低位及存在大量置换旧债需求的环境下，保险公司发债的积极性提高，但由于部分公司已经用完发债额度，预计年内发债规模不会增加太多。值得注意的是，仍有相当部分公司因低评级难以在公开市场发债，融资能力大幅受限。

　　年内13家险企发债529亿元，远超2022年全年

　　保险公司早已不再单靠股东增资进行“补血”，凭借融资成本低、流动性大、交易灵活，发行债券已成为保险公司补充资本的重要方式。

　　9月13日，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发布行政许可批复，同意泰康人寿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公开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，发行规模不超过200亿元。

　　据财联社记者不完全统计，2023年以来，截至9月13日，包括泰康人寿在内至少10家公司获批发行资本补充债，发行规模不超736.5亿元。

　　而从实际发行情况来看，今年以来，截至2023年9月13日，保险公司一共发行债券13只，发行规模达529亿元。其中，集团公司1家，财险公司3家，人身险公司6家，再保险3家。

　　从发行金额来看，2023年以来的发债规模已经远超2022年全年224.5亿元。据联合资信报告统计，自2005年保险公司开始发债融资以来，保险业经历了三轮发债高峰。

　　第一轮高峰：2011年、2012年发债融资额分别为602.2亿元、732.8亿元； 第二轮高峰：2015年为保险业第二轮发债高峰，当年发债654多亿元； 第三轮高峰：2021年，保险公司发债780亿元创下历史新高。

　　陈辉分析，第一轮、第二轮发债高峰与监管变化导致的偿付能力补足需求紧密相关。自2005年保险公司开始发行资本补充债券以来，由于险企对债务融资上限的严格要求，加上2017年利率上行，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券在经历2017年大幅收缩后，2018年以来开始逐步回升。

　　2020年，保险公司债券发行规模及发行家数较之前年度明显增长。

　　“一方面自2020年开始，存款利率一直呈下行趋势，融资环境有所放宽；另一方面，偿二代二期落地后，保险公司普遍面临较大的补充资本需求。”陈辉说。

　　保险业发债成本走低，仅2家险企发债融资成本逾4%

　　票面利率高低直接影响证券发行人的筹资成本和投资者的投资收益。整体来看，保险公司发债成本较去年同期大幅走低。

　　具体来看，在今年发行的13笔债券中，发行票面利率超过4%的仅有中华人寿、利安人寿两家，其他债券利率皆在4%以下，最低为3.29%。

　　Wind数据显示，在2022年保险公司发行的11笔债券中，7只债券票面利率高于4%，最低为3.45%。由此可见，与2022年相比，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的成本明显降低。

　　发债成本走低之下，一个明显的趋势是险企更倾向于赎回几年前发行的旧债，而以更低利率的新债来置换。

　　以农银人寿为例，其在今年2月发布公告称行使赎回权将“18农银人寿”35亿元全数赎回，而3月30日新发行的债券规模同样为35亿元。

　　此外，今年6月1日发行120亿元资本补充债的人保集团也于6月7日披露，已全额赎回2018年发行的10年期资本补充债券，金额为180亿元。中国债券网信息显示，其2018年发行的资本补充债券最终认购倍数为1.24倍，发行利率4.99%。

　　某券商非银分析师表示，如果要做新旧债的置换，可能会有发行缓作的过程，因为要考虑监管审批的时间及对应时间的资金成本。

　　即便发债成本变低，保险公司债券也为投资者所认可。4月3日，太保产险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发行2023年资本补充债券（第二期）30亿元，票面利率3.55%，簿记建档日有近50家机构投资者参与申购，认购倍数3.9倍，创2022年以来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券发行最高认购倍数。

　　6月5日，中国人保亦发布公告称，集团2023年资本补充债券已于6月5日发行完毕，发行总额为120亿元，票面利率为3.29%，该债券全场认购倍数达3.38倍。

　　值得注意的是，主体评级很大程度上决定发行人融资成本水平，这也是保险公司纷纷希望跻身“AAA”级队列的重要原因。

　　财联社记者统计发现，不同评级下的融资成本有着显著的差异。以中华人寿、利安人寿为例，两家公司发行主体评级分别为AA、AA+，发行票面利率分别为4.7%、4.6%，票面利率明显高出一众AAA评级的公司。

　　评级调整收紧，部分公司因低评级融资受限

　　尽管保险公司为持牌机构，债券违约率不高，但中低评级保险公司要想跻身评级上游并不容易，这也导致融资难度大增。

　　北京工商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宁威表示，目前能在公开市场发债的保险公司，资质相对不错。还有不少公司因为评级低，难以在公开市场发债，只能在非公开渠道上融资。

　　业内人士透露，保险公司如果决定在公开市场上发债，利率一般不能高于ROE。假设某公司ROE为5%，但因为低评级导致发债利率达到7%以上，那么这家公司不如放弃融资，或通过股东方提供支持。

　　公开资料显示，2023年上半年，保险公司年化财务收益率为3.22%，年化综合收益率为4.33%。虽然财务收益率略低于票面利率，但综合收益高于整体票面利率。

　　在当前以净资本为核心的行业监管体系下，资本规模是决定保险公司业务规模、抗风险能力、发展潜力的关键因素。如何提升融资能力，仍然是中低评级保险公司面临的一道难题。

　　“努力提升发债主体评级”是其中一种重要办法。据业内人士介绍，目前能评上AAA评级的保险公司主要有两类：一类是各项业绩排名相对靠前的中大型保险公司；另一类是业务表现未必很强但股东背景突出的保险公司。

　　“如果保险公司有利好消息或正向变化，可以争取一下，不过调高评级并非易事。”此前，评级市场一度出现“给钱就评、量钱评级”乱象，监管对此重拳出击，从严整治。在此背景下，随着评级调整收紧，评级机构对上调发行人主体评级已变得十分谨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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